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 需把握处理好六关系
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要坚持把发展经济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十四五”时期提升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的关键,在于着力解决好产业层次总体偏低、产业链条不够完整、核心技术和关键零部件受制于人以及产业集聚水平不高、集群配套发展滞后、相关政策缺乏协同配合和系统集成等问题,并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进程中,形成自主可控、安全高效的现代产业体系。为此,需要认真把握和处理好若干重要关系。
中央顶层设计与地方主动作为的关系。在中央层面,要以形成“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攻坚专项行动”的顶层设计为引领,建立产业安全预警机制,部署优化产业发展布局,统筹重要产业政策协调,督查重大事项落实,同时设立专门机构和专家团队,聚焦全球化新趋势和全球产业链布局新变化,对关键行业和重点产业链安全进行评估,有效防范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风险,推动构建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体系、监测体系和协同体系。在地方层面,要主动建立领导挂钩联系产业链制度,实施产业强链专班制度,完善产业链主导企业培育、协同创新提升、基础能力升级、开放合作相互促进的工作体系,形成集聚性、根植性、先进性较强,协同创新力、智造发展力、品牌影响力较大的优势产业链,通过布局战略性新兴产业,打造具有创新性和战略性的高附加值产业链。
政府引导与市场主导的关系。政府引导在于确保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的自主可控能力,要以形成核心技术自主可控、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高效、产业生态循环畅通的先进制造业体系为目标,制定从持续推进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快重大短板装备突破、实施产业基础再造、推进高端软件自主替代等各个方面的政策措施,明确相关重点任务,编制科技创新攻坚计划,完善政策支撑体系。市场主导在于通过市场配置资源机制,理顺重要产业链上下游、产供销、大中小企业之间的协作关系,由此明确重点产业链上的重点企业、重点项目、关键核心技术、主要短板等,形成头部企业实施“链长”调度的协调机制,在龙头企业的牵引下,通过专业分工、订单生产、原材料供应等形式带动制造业企业进入产业链供应链体系并贯通各个节点之间的无缝衔接。
各自布局与区域协同的关系。我国是具有典型大国经济特征的经济体系,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在不同区域梯度错位,优势各异。一方面,要尊重地方主动探索的产业链各自布局,激励和支持各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基层改革试验和体制机制创新,国家有关部委要主动推进与地方政府之间的战略合作,明确合作主题,建立合作机制,推动国家的重大改革、重大工程的顺利落地。另一方面,也要强化全国一盘棋的举国体制优势,推进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的区域协同,聚焦战略性产业,开展产业链分区域、分类型、分环节的发展指导,明确重点发展领域、重点支撑企业和重大前导项目,推动各地差异化协同发展和共建共享,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先进制造业产业链基地和集群。
重点突破与全面推进的关系。重点突破就是要根据国民经济体系中战略性产业门类的自主和安全状况,对“卡脖子”问题加强核心技术攻关,加快研究实施关键核心零部件、技术的可替代性措施。在重点突破范围内,由国家部委牵头,对重点制造业核心领域的产业链断供情况进行系统排查,摸清底数制成清单,组织实施国产替代推进计划,建立大型关键装备、研发设施的共享机制。全面推进就是要积极构建“政产学研金服用”多主体共生的产业生态圈,开展跨领域跨行业的协同创新,形成区域性门类齐全、空间上高度集聚、上下游紧密协同、供应链集约高效的产业链集群。在全面推进过程中,既要继续加大对制造业企业的减税降费力度、进一步减轻企业负担,也要加大对知识产权保护、科研人员创新、企业研发投入、产业基金支持等方面的政策扶持力度。
补齐短板与拉长长板的关系。补齐短板就是要找准产业链供应链薄弱环节,充分发挥我国大国经济中各类经济区域的特定优势,统筹资源,集中力量攻关,鼓励大型龙头企业、产业链头部企业利用市场地位和技术优势,以并购、引进、参股等方式提升产业的垂直整合度,形成以关键技术和关键环节为支撑、创新链和产业链深度融合的格局。拉长长板则是要实施产业基础再造和技术提升工程,充分利用好资金、平台、市场等一切有利条件,强化“一链一策”“一企一策”的定向集成效应,加强和巩固全球领先地位,扩大国际比较优势,成为国际买家在寻求合作伙伴时无法忽视的“首选项”,同时力争在高技术产业实现突破、在战略性产业做到领跑,形成龙头企业牵引全链优化、“链主企业”带动全链受益、“隐形冠军”打造单链特色的发展格局。
自主可控与开放合作的关系。在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过程中,自主可控与开放合作相互支撑、互为前提。实现自主可控、安全高效,需要围绕推进核心技术自主化、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目标,牢牢抓住重点产业链,加快推进一批强链补链项目,加强产业链风险预警和应对协调,支持企业使用国产替代产品,推动形成以畅通国民经济循环为主的新发展格局。坚持开放合作、参与国际分工,需要重视产业链供应链的国际合作,特别是要针对国际上保护主义可能抬头以及产业链脱钩等潜在危险,加强统筹谋划,用好各类国际合作机制,推动我国企业、高校参与国内外科技、金融、人才等领域合作,以“国际统战思维”来应对和破解国际政治经济格局的大调整、大变动,着力促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国际产业链供应链合作新格局。
(作者系全国政协委员,重庆市政协副秘书长、文化文史和学习委主任)